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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年代的爱情吴智勇杨百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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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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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母拍了拍身上的土:“嗯,下午又捡了一大袋子,能卖好几块钱呢!怎么了?”

吴智勇:“还怎么了呢,都跟您说过多少次不让您去,您就是不听!您上次捡破烂儿又让我们同学看见了!”

吴母:“看见怎么了?嫌你妈给你丢人啦!我不偷不抢有什么丢人的?我不去卖破烂儿你的学费哪儿来的?”

吴智勇把自行车放进车棚,拿下书包就要进屋。

吴母走到近前:“嘴角怎么破了,是不是跟人打架了?”

吴智勇:“不是!被篮球砸的!”

吴母半信半疑:“打好几年了都没事儿,这次怎么了?”

吴智勇擦了擦嘴角:“赶巧了呗。”

吴母:“赶紧洗手吃饭吧,等你半天了!怎么这么晚回来?”

吴智勇嗫嚅:“老师……老师讲模拟卷来着。”

吴母:“是吗,这次考得怎么样?”

吴智勇:“跟上次差不多。”

吴母:“那就好,只要你考试不紧张应该问题不大。下周就该高考了,你复习得怎么样了?”

吴智勇说:“差不多吧,只要考试的时候正常发挥就行。”

吴母摇头:“差不多可不行,高考就跟过独木桥似的,过去了毕业就能有个好工作,有了好工作就能挣大钱,挣了大钱就可以买房、买汽车,娶上个漂亮的媳妇;走到独木桥中间掉下去了,你的下半辈子也就没什么指望了,考不上好大学就等着回家跟你爹种地受苦力吧!所以说,高考是你的唯一出路!”

吴智勇:“您说这话我不爱听!什么叫高考是我唯一的出路呀,难道我考不上大学就没有别的出路了?总不至于饿死吧!”

吴母:“考不上大学是饿不死!人家考上北大、清华的毕了业,一个月挣万儿八千的,开着大汽车、住着大高楼,想买什么买什么、想吃什么吃什么。考不上大学跟你爸在家种地,住这三间土窝,开着你爸的这辆‘河北大奔’,吃不上、喝不上,撅着屁股干一年的钱,还比不上人家在外边吃顿饭花的多呢!你说能一样吗?”

吴智勇如数家珍地说:“我小时候根本不用想这么多,整天掏鸟窝、斗鸡、玩链子枪、拍方宝、拍火柴皮、抽汉奸、丢沙包、跳绳儿、跳皮筋儿、捉迷藏还有过家家,多开心,哪儿像现在活得这么累!”

吴母瞪了儿子一眼说:“这就是社会现实,想躲也躲不了,觉着小时候好有本事你往回长呀!”

吴智勇跟着母亲进了客厅,吴智勇家的客厅两间房相连,非常宽敞。客厅正中挂着毛主席和周总理的画像。伟人画像的下面摆着一张八仙桌,两把太师椅。

吴智勇的父亲吴刚正坐在八仙桌旁的太师椅上抽烟、看电视。

说起“太师椅”还有一段传说:相传北宋时期,太师蔡京被言官参奏弹劾返乡,当他回到福建仙游的家乡时做过一个非常奇怪的梦。梦中有位神仙指点他“刻木铭心处,乘雷可飞腾”。蔡京梦醒后亲自绘制了一张图纸,召集全国各地的能工巧匠,选用江南珍贵的千年黄木,将宫廷常用的经典款式与家乡的木雕工艺相结合,制成了太师椅、罗汉床等精美家具献给宋徽宗。宋徽宗爱不释手、龙颜大悦,当即恢复了蔡京的官职。此后,历朝历代争相仿制,代代相传,太师椅的制作工艺和名称也就流传下来。

吴智勇:“爸,我回来了。”

吴刚点点头:“好,洗手吃饭吧。”

吴母推开窗子:“我说你能不能少抽几口?看看屋里让你熏得乌烟瘴气的!”

吴刚:“连口烟都不让我抽,你说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忍忍吧,就还有几口!”

吴母瞪了老伴儿一眼:“听着都新鲜,不让你抽烟就活不了了?我都忍你三十多年了,还想让我忍到什么时候?你一个人抽烟,让全家人都陪你抽二手烟,你缺德不缺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