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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气运权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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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菩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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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清只冷冷地看了她一眼, 倒没说什么。

车夫的鞭子挥在马腹上,马蹄扬起, 往前冲出,出于惯性,马车往后颠了一下,沈蕴如没坐稳,后脑勺撞在车厢壁上,疼得她倒吸了一口冷气。

马车嘚嘚地在空旷的街肆行驶。没有人跟她说话,空气好像冻住了,把车上的这两个男人都冻成了冰雕,尤其是那个长的像妖孽似的, 一冻就是千年冰雕。

沈蕴如鼓着嘴巴揉着后脑勺,牙齿却在上下咯吱咯吱地打颤, 坐在外面真是太冷了,尤其是马车驶得快, 冷风就跟饿狼似的往她身上扑。

沈蕴如冻得实在受不了, 悄悄地掀开车门夹板帘子的一角, 见谢幼卿靠在车厢壁上, 双目合着,座下是貂皮褥,身上盖着紫貂被。车里还烧着几个炭火盆,暖融融的像春天一样。

果然是人间真实, 沈蕴如嘴里嘀咕了一句‘车里貂裘臭,车外冻死骨’,还是读书人呢,读了这么多书,怎么就没修养出半点杜甫忧国忧民, 怜贫爱幼的胸怀?

让他良心发现是指望不上了,反正他睡着了,她进去烤烤暖气也不为过,不然今晚这马车上便要多一个冻死的冤魂了。

于是她悄摸摸地挪了进去,挪到了最近处的一只炭火盆旁边烤火。

没想到她刚伸出两只小手感受炭火的温暖,耳边便传来一个千年寒冰的无情声音。

“怎么,你鼻子冻失灵了,不怕进来被貂裘味给熏坏了?”

沈蕴如转过头,有点吃惊地看着他,他这是长有顺风耳嘛,这样都听见了?

沈蕴如装作被炭火气呛着了一般咳了几声,“是、是冻得有点鼻塞了,不过你车里这貂裘味确实管用,我进来一闻鼻子就通了。”

谢幼卿懒得再跟她废话,冷冷地吐了两个字,“出去!谢某的车厢不坐满口胡言的女子。”

沈蕴如才不出去呢,耍赖谁不会呀,她哎哟哎哟地捶着脚,“我脚冻僵了,动不了。”

谢幼卿冷笑了一声,狭长的凤眸微微敛起,带了几分迫视,“非礼勿视非礼勿言非礼勿动,你要是敢不听话,立马把你从车上扔下去!”

沈蕴如果然迅速地把头转了过去,噤声不语。

一路无话,驶了有大约一炷香的时间,终于到了谢幼卿位于皇城根下,灵逸胡同的私宅。

马车一停下,谢幼卿便丢了一句,“把她送去客栈。”说罢便起身出了车门。

沈蕴如面露为难之色,“我身上没带钱……”

谢幼卿皱了皱眉,这小鬼丫头真是个麻烦精,要不是看在老师对她还算称许的份上,他才懒得理会她,就当为老师做了一回慈善吧。

他看向淡清, “给她一锭银子。”

淡清摸了摸身上,面无表情地道:“属下没带银子……”

行吧。慈善家从自己的怀里摸出一个金丝嵌绿松石的小钱袋,也不知道里面有多少钱,直接扔给了淡清,有点不耐烦地道:“拿给她。”

淡清接过,倒是掂量了一下,起码有百来两,少爷果然出手大方。他探身进车,将钱袋子递给了沈蕴如。

谢幼卿步子微微踉跄地进了私宅。

淡清将沈蕴如载到了就近的运来客栈。

运来客栈位于东安门皇城根下的同华胡同,京外的官员进京述职,为着方便觐见天颜,都会选择住在这个客栈。

淡清将沈蕴如送到客栈门口便欲离开,沈蕴如央他入内帮她定一间上房,而她自己则在门口的暗处整理装束,她身上披着男子的袍服,头上却梳着女子的发髻,实在引人注目,她麻利地将头上的发髻解开,束了一个男子的发髻,又取出身上的手绢,包住半张脸,装作伤风咳嗽的样子,这才进去客栈,由店小二引着去了定好的房间。

房中有熏笼和炭盆,还备有干净的衣物,她换掉贴在身上冰一样的湿衣,再钻进已经烘暖的被褥,这才感到自己的元神慢慢复原了,此时,外面响起打更的声音,已经快要四更天了。

沈蕴如闭目凝思,明日一早若花糕她们醒来发现她不见了,一定会急得四处寻找,然后到官府报官。害她的人肯定会趁机到处散布谣言,说她妖邪附身,形迹疯迷,不知所往;说她受到了怨灵的诅咒,惊惶不安,半夜离家出走;说她自知不祥,怕连累了侯府,自寻短见等等,一旦这样的谣言传出去,她的名声就全毁了。

所以明日她得尽早溜回府中,且不能让人发觉,然后暂时搬离侯府。她想过了,害她的人一日不除,她呆在侯府便会担惊受怕,不知他们还会想出怎样的毒招来害她,在娘亲回来之前,这侯府她都住不得了。

若是能搬到谢幼卿的私宅附近住就好了,如今谢幼卿的存在就好似她的定海神针一般,灾劫不可测,但一想到喜神就在附近,她的心里也好像没那么慌了。

沈蕴如思想了一番,实在困倦极了,便小憩了一会,五更天不到便醒来了,她便雇车径直回了永安侯府。

到了侯府的西角门门口,果然门还开着,守门的小厮还歪倒在地打着盹,沈蕴如悄悄溜了进去,竟没被发觉,想必他们的迷药还未完全失效。

沈蕴如趁着夜色掩护,一路回了雅芳院。门口上夜的丫头婆子也是歪倒在地,外间的朝露晚霞、里屋的花糕和桂糖也是昏睡不醒。

香几放着那盒沈蕴仪送来的安神香,镂花青玉香炉里点的安神香早已烧完了,她之所以清醒的早,是因为她被抬走的时候那香也才烧了三分之一,吸入的量其实不多,她将那盒安神香拿到鼻端嗅了嗅,总觉得跟昨晚的味道不一样,应该已经被换掉了。

果然做得干净!看来真是姜姨娘和沈蕴仪下的手了。可是她们的动机是什么?尤其是沈蕴仪平时看起来那么柔顺的一个人,难道是忌恨她坏了她的婚运,害她几番皆嫁不成?

想想也不是没有可能,沈蕴如心头有些复杂,赶紧回去躺好,今晚发生的事真像梦一样,若不是谢幼卿的钱袋子还在她怀里揣着,她都会以为自己只是做了一场噩梦醒来罢了。

此时天色将欲破晓,她整个儿却是放松了下来,沉沉地睡了过去,直睡到日上三竿了才起来。

一切都好像没什么异样,没人发现她被劫出府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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