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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娇妻驯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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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捶杀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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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妹最先发现姐姐的不同,颠颠儿过来当解忧草:“滕大哥哥要纳妾?”念姐儿瞪眼睛:“郭思淑,你皮痒了!”

  “果然现在很会发脾气,”二妹卖弄她偷听来的话,躲过姐姐帕子,跑去告诉母亲:“姐姐发脾气。”

  凤鸾还要怪二妹:“她初从京里热闹地方走,去那荒凉的地方,她不喜欢,你少去招惹她。”奶声奶气的郭世保鹦鹉学舌:“不招惹她。”

  惹得郭夫人笑逐颜开:“多吃包子是个好孩子。”二妹扁扁嘴,回去自己船舱里玩小型流星锤。

  坐了半个月的船,弃船登车。路上是夏天,山花红艳,山果挂在悬崖尖。他们一行人多,走山路从来不怕。随行的十几个投军的少年,带着天不怕地不怕的神色,使这一行险路野路欢乐融融。

  天热,郭夫人让打起车帘通风,又把郭世保摔出车,把他抱在怀里,不管他怎么扭,从来不松手。

  凡是见到景色怡人的地方,郭夫人就乐悠悠道:“幸亏我来了,原来这么乐。”郭世保再扭几扭,和祖母别扭:“我要下车!”

  凤鸾要看着二妹,不时打量倚窗而坐的念姐儿,十二周岁的念姐儿从上路喜欢是喜欢,偶然会有忧愁之态。

  当母亲的轻碰她手臂:“离父亲越来越近,你倒越想上来?”念姐儿勉强回母亲一笑,把脑袋在她手臂上蹭蹭,再去看山花烂漫丛丛开放,重新欢喜。

  又过十几天,见黄土垫得结实的官道迤逦直通城池,离城有几里路,有一队兵将在这里等候。见几十个人的车队过来,为首一员校尉纵马过来,大声问道:“可是都护府上?”

  长平回他的话:“正是怀化将军府上,来者何人?”来人大喜,边行边报姓名:“都护帐下宇文坚,奉命前来迎接。”

  郭夫人和凤鸾的眼睛一下子看在宇文坚面上。是员年青小将,肤色古铜,五官轮廓分明而眸子深邃,嘴角闭着的时候,有一侧微往上挑,总有点儿傲视天下的模样。

  见是郭朴派来的人,马车停下。随行的亲戚们有以前来过的,只是含笑看着。头一回跟着来的亲戚们有些哄动。

  这是一队几百人队伍,日头下面反射出盔甲光泽,杀气隐然如绿草紧系地上的根部,无处不在又看不到摸不着。

  随行来的少年们挤眉弄眼,打量他们的兵器、箭囊,其中二妹最为认真。

  凤鸾问宇文坚的第一句话,是含笑道:“你多大年纪?”宇文坚恭恭敬敬道:“末将今年十五岁,”

  郭将军夫人暗暗喜欢,又想起来什么问他:“这么小就出来,你家里人不怪,你家是哪里的?”宇文坚一字不差的报上履历,郭夫人只在旁边看着她笑,很明白凤鸾的心思。

  凤鸾又追问:“你家里人不拦你,再没有别人拦着你?”宇文坚面上一红,迅速在年纪较小的姑娘面上扫过,低声坚定地回答道:“我父母亲不拦我,再没有别人拦我。”

  真是让郭将军夫人喜欢的一个日子,她身边二妹不耐烦:“母亲你说话吧,我要下去骑会儿马。”

  “不是说好的,见到你父亲,才能放心让你骑马。”凤鸾这样说,宇文坚十分知趣,抱拳躬身:“回夫人,我六岁习武,十岁能驯烈马,二姑娘要骑马,末将来牵,您尽管放心。”

  二妹笑眯眯:“生受你。”凤鸾居然不像在京里那样阻拦,笑着让长平过来:“你也看着点儿。”二妹下车,宇文坚送过自己的座骑:“二姑娘,你别怕,我的马最驯服。”

  他亲自牵着马,长平地上行走跟着,凤鸾不时看着,光看面上就是心花开。郭夫人隐晦地打趣她:“你可以放下心。”

  被看穿心事的凤鸾娇嗔:“母亲,”郭夫人扑哧一笑,也多去看两眼:“行了,你放心我放心,大家从此可以放心。这孩子生得真是俊,就是肉皮儿不怎么白。”

  “母亲,那是晒的,朴哥在家里时也白净,出去每一年回来,都再也白不了。”凤鸾为宇文坚说上几句。

  念姐儿又倚窗愁眉不展,去看她的风景。外面笑声说话声,似乎她都听不到。

  过了这座城池,路上又有一个人来接,还是年青的一员小将,五官初看时端正,再看时剑眉疏朗,似乎星光全在他眼中。

  他来车前见礼:“末将孟靖,见过郭夫人,见过郭老夫人。”郭夫人一时愕然,接下来容颜失色,老夫人?几时老的?

  凤鸾没有听出来,她只喜滋滋又打听人家年纪和履历去了:“小将军多大年纪,哪里人,家里还有什么人?再还有什么人?”

  孟靖也是报履历:“山西晋城人,今年十六岁,家中父母健在,末将家里排行第三,上面有两个姐姐,下面有两个妹妹。姐姐都出嫁,长姐嫁的是……三年生下两个外甥……”

  郭将军夫人笑逐颜开:“好,少年有为。”

  晚上是早就安排好的客栈,士兵们住不下,除了城里有留守的,全住到城外。当地县令也来巴结,送东西见小少爷。

  凤鸾把孩子们安置好,见母亲房里亮着灯,敲门进来:“母亲还没有睡?”郭夫人坐在镜台前,手里还拿着自带的一把小铜镜,旁边点着两枝子蜡烛,左照右照着问凤鸾:“我老了不成?”

  “他们是个称呼,母亲不必介意。”凤鸾恍然大悟,郭夫人对一句“郭老夫人”犯了味。凤鸾过来给郭夫人理晚妆,见和她一处睡的念姐儿颦眉睡着。这孩子,真不知道睡着还愁什么?

  郭夫人长叹一声,有岁月悠悠逝去之感,在凤鸾服侍下睡好,有气无力道:“以后呀,就这么称呼吧。论理朴哥这是大官儿,也该老爷了。”

  凤鸾答应着又劝两句,把蜡烛吹熄一枝子,交待随来的丫头夜里警醒,回到自己房中,二妹还在玩她的流星锤,一晃一晃地打烛火。

  左一下右一下,不是不能打中,而是不打中。郭世保在这样逗弄下,哪里能睡着。两个丫头看着他,他拍着小手喝彩:“二姐,好!”

  见夫人回来,丫头们去铺自己的铺盖,就在这房里大家挤着热闹也安全。多吃包子睡着,凤鸾以为丫头们也睡着,低低地喊朦胧欲睡的女儿:“二妹,今天见到的小孟校尉,前几天见到的宇文小校尉,你最喜欢哪一个?”

  “两个都好,宇文校尉路上给我抓鸟打兔子,孟校尉给我做树叶哨,又最会吹口哨。”二妹糊涂着说出来,凤鸾埋怨一声:“哪能两个都好?”

  母女慢慢睡过去。

  这样一路走下来,郭朴前后派了六员年青校尉。没有见过儿子带兵的郭夫人稀罕了:“这年纪在十四、五岁的英俊孩子,倒有这么多?”

  都有官职,又家世不差。

  凤鸾是见过军中有多少人,抿着嘴儿笑:“母亲,那里就是人多。”郭夫人似懂非懂:“哦,世保他娘,你这一块心病,从此可以放下。”

  “可不是,从我到京里,二妹就是我的心病,”扫一眼念姐儿没听到,凤鸾对郭夫人偷笑,不再说下去。

  二妹在外面是众星捧月,殷勤总在她面前转。

  郭将军有一次说过,他的长女许过亲事,次女倒还没有。派出来的小将军们全是早就私下问过有无亲事,他们出来迎接前,暗暗就埋下心事。

  郭二姑娘今天九岁,生得和他老子很像,独杏眼儿随母亲,是个俊俏小姑娘。她是啥也不通,手里流星锤玩着,接受着别人的诸多殷勤。

  最后一站是临安,他又黑又瘦,只有精神很好。郭夫人见到他这模样,泪水流下两行。临安也是盔甲在身,顶着六品的军阶,过来笑道:“老夫人不用哭,公子好着呢。”

  是自己家里的奴才,郭夫人啐了他一口:“你也这么着喊,”临安嘻嘻一笑:“这不是跟着人喊习惯,他们给我报信,全是这样称呼。”

  郭夫人又啐他:“以后就这么着吧,老爷子要成太老太爷。”郭世保才睡醒,手舞足蹈又学话:“太老太爷。”

  临安伸过手臂:“奴才抱抱小少爷。”他膝下被人碰触,一声响亮的:“父亲!”临安愣住,见一个和郭世保差不多大的孩子在脚下,临安家的在一旁微笑。

  “这是我儿子?”临安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见小孩子和自己太相似,他喜形于色高高抱在手中,小孩子一点儿不害怕,张着小手格格的笑。

  郭老夫人好笑:“你走了,你家里的才发现有,这不,我们这一程专送儿子见老子。”临安的大儿子和二妹差不多大,几年不见有些认生,嘿嘿笑着走过来。

  长平笑骂:“你要好好感谢,不然你哪一年才得见儿子?”临安走开几步,避开郭老夫人和郭夫人凤鸾,小声骂长平:“感谢你一顿醉!”

  住的地方离一出城门就关外的那座城,还隔着一座城。二进的大院子,里外都有士兵把守。临安解释道:“这里还是乱,公子的意思,士兵们是一定要的。”

  郭老夫人拖长声音:“那就依他,这是他的地方不是,我们入乡要随俗。”郭夫人凤鸾只着急问:“哪一天去看他?世保急着见呢。”

  一转头不见郭世保,正跟在姐姐后面屁颠屁颠玩着,半点儿想的样子都没有。

  “世保快来,要见父亲了。”凤鸾喊了几声,郭世保蹶着屁股朝天,用力拔着一株野花。用力过猛,哎哟一声,往后摔出去几步,坐了个屁股墩儿。

  和他一处玩的,是临安的小儿子,见这个样子眨巴着眼睛不知所措,忽然有了主意,挪动小腿到郭世保身边,一屁股也坐下去。

  与小少爷同患难,一个坐下,两个也坐泥地上。

  临安都忍不住笑,喊他:“把小少爷拉起来。”郭老夫人怪他:“你儿子还要小几个月,他怎么拉得动?”

  郭世保稳稳的先站起来,一伸手拉起临安的小儿子,小手指一指另一丛野花:“走!”两个小孩子脚步飞快,又去那边搞破坏。

  幸好东西是先运来,不然当天也睡不成。女眷们,只有老夫人和郭夫人凤鸾,两个姑娘外带各人丫头妈妈是女的,全住在内宅里。

  为安全,长平临安带着一些功夫好的亲戚们,也住内宅里。

  外面住着别的亲戚们和家人、士兵们。

  安顿下来,郭夫人也夸这里:“天比别的地方要高,又蓝又好看,”斜一眼二妹:“斯文些吧,让你父亲喜欢喜欢。不要总是玩的那个……暗器。”

  二妹收起流星锤,郭世保手捧着一把子核桃过来:“二姐,快砸核桃!”二妹道:“祖母不让砸。”郭世保对着郭老夫人转过身,小嘴一撇:“哎……。”

  “砸吧砸吧,我看你怎么砸?”郭老夫人才说过,郭世保马上咧开嘴笑,把核桃放在石头上,自己回到祖母身边,舞着小手指挥:“开始,砸!”

  流星锤飞出去,一个核桃啪地碎开,又飞出,另一个核桃啪地碎开。郭世保舞着小手笑,二妹明白过来,去找母亲,讨好道:“要砸干果子吗?我给母亲砸,你让我出去玩。”

  凤鸾正在检视带来的衣裳,头也不抬:“不许,去绣花!”二妹哎地一声:“姐姐给父亲绣的东西,算我一半。”说过一溜烟跑走,经过念姐儿坐着的窗下,敲敲窗户:“别忘了绣我的那一份。”

  念姐儿心不在蔫:“有你的。”

  郭朴回来是一个月以后,事先没有说,只和临安说过。新找的房子他头一回见,见两扇朱红门新漆而成,上面没有挂匾额。

  临安道:“老夫人说等公子回来自己写,比别人写的俊气。”郭朴也奇怪:“老夫人?”临安把路上别人喊错回了一遍,郭朴笑了一回,下马推开家门,心中一阵涌动。

  凤鸾是什么模样?还有世保,该可以舞动小木刀。二妹初见手舞两把小木刀,颇有乃父之风。怀里希冀,郭朴摆手让士兵们不必行礼,他负手看着这院子,有几株古树,有花草,有箭跺子这很好,还有……

  古树底下一排泥人儿。

  两个蹶屁股小孩子在旁边,屁股朝天玩泥巴,玩得热火朝天。一个穿元宝色衣衫,玉色绸裤;一个穿蓝色衣衫,黑色绸裤。

  临安笑逐颜开:“小少爷和我的小儿子小同。”他喊一声:“小少爷,公子回来看你!”两个胖屁股一起转过去,换过来的一个是圆脑袋,下巴上何止两圈儿的肉,郭朴一眼认出来,这个是自己儿子郭世保。

  另一个换过来的是个肥脑袋,面颊上堆得嘟嘟的,郭朴吃了一惊失笑:“你这小儿子,倒吃得这么胖。”

  “就是太胖了,我这几天让他扎马,没扎盏茶时分,就嚷着要吃。”临安搔头,显得他正为此事苦恼。

  郭世保两只泥手张着,眼珠子骨碌碌转看着出现的陌生人。他个子很高,样子很凶,反正有点儿凶。

  眼睛转完,还有奶味儿的声音响起:“你是我父亲?”郭世保人小个子矮,可他仰起头的姿势,好似他居高临下。

  郭朴对于几年不见,孩子们和他不亲,从二妹身上学得很明白。招一招手露出笑容:“到父亲这里来。”

  一团泥巴飞过来,郭世保扔过后,还吩咐小同:“砸他,二姐说,接不住的,不是我父亲!”郭朴轻轻一闪让开,笑骂:“还有暗器?”

  大树底下泥人儿遭了殃,郭世保左一团右一团地扔,扔得不过瘾,把泥人儿一个接一个,和小同一起扔个精光。

  最后一个泥人儿出手后,郭朴提脚轻轻一带,喝道:“小子接住!接不住的,不是我儿子!”靴尖一挑,半碎的泥人儿又回来,在郭世保衣衫下摆上染开一团泥花。

  郭世保低头看泥花,看两脚之间的碎泥巴,再看看郭朴,黑豆似的眼睛眨呀眨,郭朴负手问他:“又有什么?”

  两只小泥手扎着,郭世保笑得面上开花跑过来:“父亲,你是我父亲!”他一头扎到郭朴大腿上,郭朴松一口气,被儿子这样拥抱又受宠若惊:“当然是你父亲。哎,小子,你弄我一身泥!”

  那小手,也不擦擦!

  郭世保泥手握住郭朴衣角,好似牵什么的把他往里面带:“母亲说,见到父亲,要把父亲带进来。”

  “你带马呢吧?”郭朴调侃过,还是跟着进去。

  小同看着眼热,对自己两只泥手看一看,试探着伸一只出来去握临安衣衫,临安板起脸:“嗯?找打呢!”

  看看小少爷和他的父亲,小同再看看自己的父亲黑着脸,眼睛挤几下,“哇”地一声去找母亲:“这个父亲不好!不会接泥巴,还不会当马。”

  郭朴被“牵”到正房门外,坐着的郭老夫人和凤鸾都一滞,不是意外不喜欢,是太喜欢。高大的身形上着一件石青色素袍,半新不旧还有泥渍。

  这是郭朴回来路上的风尘,不是多吃包子的功劳。

  多吃包子得意之处在于:“祖母,我把父亲给你找回来!”

  郭老夫人哽咽地道:“好,”多吃包子很诧异,松开父亲衣角,奔到郭老夫人身下仰头看她,“咦,你哭了?”母亲柔声道:“世保,不要淘气。”多吃包子再转头看母亲:“咦,你也哭了?”

  他回身一手威风一指,就是一句指责:“父亲不好,你把祖母弄哭,把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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