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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寺杏花之寻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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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章 我在春天等你(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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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上的折磨才是许多人干了一段时间就会辞职的真正原因。

  这里是大牢的入口,同时也是大牢的出口。

  但凡从这里进去了的,就很难出来,不管犯的是什么罪。这些年,从这个地方进去又出来的人,他们都能数的出来。

  这里也是无数悲欢离合的开始,更是尽头。

  不管你有多么的不甘心,不管你是多么的委屈或者冤枉,进去了之后,你只有一个身份,一个称呼,那就是囚犯,是这各城市最下等的人。

  这新来的两人一见王老太太一家这架势,心里便有些窃喜,觉得他们离辞职不远了。就这样的打扮,意思意思是少不了的。

  果然,商议了一会儿,王老太太便道:“老二,你和你媳妇陪着我进去吧。其余人都在这里等着。”

  说完,便朝守门的两人走去。

  走近了,王老太太带头施了个礼,这才说道:“两位差大哥辛苦了,老身是从瓜州而来,来这里看我那苦命的儿子。他在这里已经关了三十年了,明年就要出狱了。老身也是近日才得知他的下落。要说他当年也是年少无知,被花子拐了才会落得这个地步,所以还请两位差大哥看在老身一把年纪的份上,放我进去看看他。”

  靳昊则早就递过去了两张面额五十两的银票。

  两人一看,便觉得没有什么问题。

  一来王老太太已经说明了,这人明年就要放了,根本不是什么重刑犯。要是重罪,他俩也坐不了主的。二则这银子实在是不少,真的是够意思,这还是他们上任以来接到的最够意思的意思了。

  想到这里,二人便说道:“你们这也确实不容易,那就进去吧。不过不能超过一炷香的时间,时间到了我们会有人提醒你们的。所以请把握好时间,不要让小的为难。”

  这些都在王老太太的意料之中,她早就打听清楚了这些套路。像这里还算正规的了,有些大牢更黑,直接是按照时间来算银子的,一般的家庭根本承受不起。

  好在他们家却是不缺这点银子的,自然有底气。

  开了门放三人进去,二人这才又将门关上了。

  说实话,在这之前,张氏心里全是抱怨和不平,觉得自己这十来天过得简直不是过的日子。此刻,大门一关,她才开始同情起靳明这个大哥来。

  这大牢里到处都臭就不说了,关键是还黑漆漆的,她好一会儿才适应了这里的光线。要让她这这里住上一年,她宁可去死,更别说她大哥一住就是三十年了。

  而且当门关上的那一刹那,她忽然觉得自由真好。想来当初靳明被押进来的时候也是这种心情吧,近乎绝望的心情。

  逐渐适应了光线的三人慢慢地往前走着,靳昊更是时不时便瞟一眼两边牢房里的情况。要说这样的情景他还是第一见,心里的震撼可想而知了。

  他金尊玉贵的长大,哪里会想到世界上还有这种地方。之前他觉得靳明不过是没自由罢了,但绝没有想到会被关在这种环境里。

  别说百分之十的家产了,哪怕是全部放弃,他也不愿意在这种地方待,更何况还是三十年,还不如死了算了。

  这一点上,他和张氏倒是想得一模一样,果然是夫妻。

  其实,他哪里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死其实是极容易的事,脖子一抹,那口气一断也就是了。

  但是活着,却是那么的难,尤其是这里这些人,根本看不到希望,又该怎样活下去。

  两边牢房里的**声,笑骂声和大喊冤枉的声音混合着各种臭气强烈地刺激着张氏和靳昊的神经,二人均有些害怕。见状,王老太太在心里骂了句蠢货,却并没有说什么。

  靳昊不是自诩阴险、无情和工于算计吗?

  在死亡和恐惧面前,他俩什么都不是。就这样,做买卖也就那样了。骗骗其他人倒是可以,真要遇到生意上的对手,只有一败涂地。

  走过了长长的甬道,又拐了几个弯,三人终于来到了叶掌柜之前住的那个房间的隔壁。

  此刻,靳明正蜷缩着身子,试图从那床已经全部是破洞、硬的像石头般的棉被上获取些许温暖。这被子是十年前发的,这些年并没有人来给他们补发过。

  虽然大牢有明文规定,每十年就替换一批被子,可是,文件是死的,人是活的,上头不让换,又有谁会来查,或者说,又有谁会关心一个囚犯是否盖着新被子?

  见状,刚刚一直自诩勇敢彪悍的王老太太再也忍不住了,唤了声“虎儿”后,便一直在那里流泪。张氏和靳昊更是手足无措的,此情此景,他们也不知道怎么办。

  所以,眼前这个浑身散发着恶臭、蓬头垢面的人就是他们的大哥?

  靳明听到有人唤“虎儿”,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这是他小时候的昵称,说起来已经几十年没有人这么叫他了。也只有他爹娘才会这样叫他。

  难道,难道自己快要死了?想到这里,心里一阵哀伤。之前,那个人死了的时候,他还以为自己还能熬。现在看来,也许离死不远了。

  哪知,王老太太又唤了一声“虎儿”。

  这根本就不是梦!

  靳明赶紧翻身,望见了自己牢房外站着的三个人。

  只是这一望,靳明忽然就将王老太太认了出来,且她还喊着自己的乳名,这个别人不知道的名字。王老太太虽然老的厉害,但今天刻意梳洗打扮了,说起来相貌没有大的改变。

  靳明爬了爬,抓着牢房的柱子爬了起来,带着疑问,不确定地喊了声“娘?”

  这声娘带着哭腔,以及委屈,和莫大的希望。

  闻言,王老太太赶忙上前,又叫了声“明儿”。她之所以没有表明身份,却只是叫了他的乳名,为的就是试探。只是,现在却不用了。

  靳明赶紧将头靠近王老太太,却是没有办法将整个头伸出来。大牢为了防止犯人暴动,故意将这柱子的缝隙做成这种规格。

  王老太太一边哭,一边用手抚摸靳明的脸。那道眉心中的疤痕,那道头上的疤痕……一处处,根本没有改变。且将靳明打着结的头发挽起后,露出的这张脸正是她在梦中想了三十多年的样子。

  看到这里,王老太太再也忍不住了,嚎啕大哭起来:“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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