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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祖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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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股清甜。

  “你有想过自己会过得那么悠闲吗?”因为陆安自己的小孩壳里装的并不是稚童的灵魂,所以她有时会下意识的把阿衍也当成大人来对话。

  “没有,我只是想着有一天能平平安安的逃出去就好了。”

  “你爹可能会有好多权势,你不想要吗?”

  “不想。我娘死前说那些官服下面都是吃人的鬼。我不记得她长什么样了,但这句话记得清楚。”

  “你以后能平安了,我会罩着你的。”我有光环,陆安在心里默默加了一句。

  “我喜欢土地,我喜欢野草。”阿衍拿起一块土疙瘩在眼前端详,这块土很干,表面粗糙又有很多蚯蚓钻过的孔洞,看起来崎岖如陨石。

  “我也喜欢你们。”阿衍没看陆安,低声说道。

  这里的方言有一个词发音类似“掖黑”,挨着黑暗的意思,指的是傍晚和夜之间的过渡。世界开始朦胧下去,越来越暗,村庄像是一层一层裹上了暗色的面纱。乡村田野上的人们踩着光的尾巴回来,扛着农具和乡邻说笑。还能听见牛的哞哞声,它脖子上系了铃,慢悠悠的晃着响。各家的狗子开始汪汪的叫起来,扑向门口亲昵地迎接主人。厨房里点起灶火,烟筒吐出烟圈,整个村子退去高温的咄咄逼人,随着晚风温柔起来。等到各家点上灯盛出第一勺饭时,在食物的氤氲里,夜如期而至。

  陆安拿着根棍儿把一端点燃了再在草木灰里埋灭,变成红色的碳状。捏住另一端在空气里画圈乱甩,红点转的迅视觉上就成了一个亮着的圆。

  “你小心着点别烫到阿衍……”韩氏倚在床头从窗户里看着瞎跑的两个小孩笑。

  院外传来扣门声,“叔,你在家吗?我是小庆。”

  陆安跑去开门,陆喜庆抱着个药箱站在月色里。

  “小安你回来啦,没事就好。”

  陆景堂也从堂屋出来和陆喜庆寒暄。

  “叔,我爹让我来看看小安的身体,还有婶子的病。”

  “嗯,我知道我知道,我给你倒杯茶。小安,别玩了,快过来让你庆哥给你把把脉。”

  陆安听话的伸出小细胳膊放在桌子上。陆景堂搭搭脉又拨开她头发按按遮住的大疤。

  陆喜庆其实已经快三十岁了,但他是村长的老来子,顺下来和陆安是一辈,要喊年龄差不多的陆景堂叔。

  “小安没什么问题,就是身子有些弱。也不用吃药,就平时好好养养,再多跑跑动动,长结实了就好。头上的疤都长好了,看着吓人但是没伤到脑子。叔你放心。还有就是要洗洗头发,让头皮干净,但要小心些别碰破了疤。现在天还热着,晌午在太阳底下晒盆水,洗完就擦干头发,也不怕吹风。”

  陆景堂松了一口气,又慢慢扶着韩氏出来坐下。

  陆喜庆听韩氏的脉时一脸严肃,倒是让陆安紧张起来。千万不要有事,穿过来一次把人家娘刺激出什么事来可是罪过!

  “婶子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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