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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静候的南城季安安荣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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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一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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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安安浑浑噩噩地走在大街上,她不知道自己该去怎样的地方。

哪里才是自己应该去的地方?世界那么大,她却连自己的安身之处都没有。

远处,有人在唱着小调。她随着人流将唱曲的艺人围在中间。听着那沙哑的喉咙唱出的远古的旋律,一起一伏。

别人鼓掌她也一同鼓掌,别人嬉笑她也一同嬉笑。等到人群散后,她却还留在原地痴痴地笑着。

艺人瞅了瞅这个神经质的女人,随后像是被触霉头一样躲得远远的。

季安安蹲在那里,像个被抛弃的小孩。眼泪从眼眶涌出,划过脸颊,落在唇角,荡起咸湿的忧伤。

没有一点预兆,天空下起了大雨,打在她的身上,浸湿了衣裳。将本就颓废的人弄得更加的狼狈。

一个温暖的身体拥抱着她,季安安瞳孔一缩,眼里满是诧异。身旁的熟悉感,让她终于坚持不住了。

她扑在他的怀里,尽情地宣泄着自己的负面情绪。男人轻轻抚摸着她颤动的后背,安抚着她的情绪。

等季安安平静下来,双眼红红地望着男人,哭得太久,声音也瓮声瓮气的“你怎么在这里?”

“因为你在这。”男人抱起她,如同珍宝一样小心地箍在自己的胸间。眼里是从来没有的认真。

季安安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这是在告白么!抬起头准备向男人确认一下,话到嘴边又咽进了肚子。

“你是我的妻子,照顾妻子是丈夫的职责。”荣垣从车里拿出一条干净的毛毯裹在了季安安身上,把她放在副驾驶的位置上系好安全带。

妻子么?原来只是因为责任。季安安偏过头,眼望着窗外,丝毫不理身边的男人。也不知是生自己的气,还是生荣垣的气。

以前还被别的女人压在身下,现在又来在乎自己。花心大萝卜!

荣垣身体晃了一下,靠在车边稳了身形,才坐上驾驶座,关了车门。

偏偏这副样子还被她看到了,季安安承认她果真是心软的!她见不得他有一丁点的难受。

身旁的寒气实在是不能忽视,季安安将自己身上的毛毯解下,放在荣垣的腿上。

荣垣的身体僵直,不习惯这突如其来的关心。最终抿了抿唇,还是收下了毛毯,拿起来盖住了后背。

坐好,启动了车子。远处楼房的窗户里亮着一盏盏灯光,风掺杂着雨水像刀子般割着湿透的衣裳。

季安安楞楞地看着窗外,不知道该去哪里,孤独如同无边无际的夜空笼罩着她的心。以至于她没有听到荣垣说了一句什么。

意识如同指尖流过的细沙,很快便完全消失了。

她听见有人说着“把车子抬高一点!”

不久后,听到金属摩擦发生的“吱嘎吱嘎”的声音。

有妇人叫骂着“不孝子!”,有人说着“请保持安静!”

大脑就像是生锈的机器,根本不能运转,只听得“嗡嗡”的声音。随后又是一片黑暗。

季安安只感觉彻骨的寒,还有本该溺水时才出现的窒息。从深渊伸出了一只手把她拖进无底的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