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架
且把年华赠天下
导航
关灯
护眼
字体:

第111章 醒了!

『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第(1/3)页
  夏初七这顿饭吃不下去了。

  咬着筷子,她看了一眼正与那些妇人谈得正欢的国公夫人,寻了一个去更衣的借口,偷偷离了席,领了晴岚就往安置侯府侧夫人的后院去。

  看过了谢氏的自杀,看过了赵梓月的自杀,她窃以为这个时代的女性,在问题解决不了的时候,在丢了大脸的时候,都只会使用同样的一招儿——自杀。

  夏初七不是一个好管闲事的人,可她为自个儿的行为找了一个极好的借口。那赵如娜是赵十九的亲侄女。那么,她就是她的婶子了。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一个姑娘落个自杀的下场的吧?

  与前头的喧闹相对应,后院很是安静。

  陈大牛贵为侯爷,又是当朝炙手可热的人物,可后院里没有旁的女人,今儿府里又有事情,后院更是安静得不行。没花多少工夫,夏初七就在一个婆子的带领下,找到了赵如娜的院子。

  可一入屋,顺着小丫头手指的方向,她呆住了。

  一身缟素的赵如娜,正半倚在床头上,手里捧了一本书,面色恬静地看着,除了那一股子淡淡的忧郁之色始终化不开,整个人看上去与平时没有什么不同,她活得很好,更没有她想像中的会想不开闹自杀。

  不得了啊!

  在这个时代,能做到这样的女人,算是拔尖的了吧?

  小丫头笑着喊了一声,“郡主,景宜郡主来看你了。”

  赵如娜像是才从书里回过神,抬头看了夏初七一眼,没有露出太多的惊奇,只是责怪地看了那小丫头一眼。

  “绿儿,侯府里没有郡主,以后唤我侧夫人。”

  绿儿有些替她家主子委屈,嘟了嘟嘴巴才垂下头。

  “是,郡……侧夫人。”

  赵如娜点了点头,起身极有礼节地向夏初七施了一礼。

  “妾身参见景宜郡主。”

  看到这个样子的赵如娜,夏初七觉得没有什么话要说了。

  或者说,她来之前预备好的,如何劝一个受了侮辱的女人积极勇敢乐观向上的面对未来生活那一套话,在这个菁华郡主的面前都不需要了。她是一个玲珑而通透的女人,她的心里应是早就有了主意,她一定会让自己活得很好。

  “吃了吗?”

  夏初七带着笑,只剩下这一句话。

  “还没。”赵如娜笑了,“没什么胃口。”

  “没胃口也得吃,今儿侯府的饭菜很是丰盛。”

  “嗯,一会就吃。”

  赵如娜面色柔和地看着她,一张漂亮的瓜子脸憔悴了不少,怎么隐饰都隐饰不住那眸子里的落寞,还有看着夏初七时的感激。

  “景宜郡主,那天的事,谢谢你。”

  “不必了,大家都是女人,我懂你。好了,我娘在外头等着我,我先走了,记得吃饭。无论什么时候,都没有比吃饭更重要的事了。”

  夏初七说罢,快步走了出去。

  有些话点到就行了,说得过了,反而会伤人自尊。

  从定安侯府出来,天儿已经黑透了。一路上,诚国公夫人都在唏嘘这一桩荒唐的婚事,夏初七知道她是个吃斋念佛的人,向来心善,也只是笑着安慰她。

  马车入了国公府,辞别了国公夫人,梅子在前头拎了灯笼,夏初七拢了拢身上御寒的斗篷,抬头看了一眼景宜苑黑压压的小楼,在芭蕉叶的“沙沙”声里,入屋走了一段,突然停下,侧眸看了一眼晴岚和梅子。

  “你们俩不用跟着我,天不早了,洗洗歇了吧。”

  她是个随性懒散的人,对待下人没有主人的架子,晴岚和梅子早就已经习惯了,也不多说什么便应了“是”,齐齐退了下去。

  夏初七拎着从梅子手里接过的灯笼,抿着嘴儿继续往里走。刚推开自家屋子的门儿,斜插里一个黑色的影子便风一般掠了过来,将她打横抱起便低下头来亲她。

  “讨不讨厌?你堂堂王爷学会做采花贼了?!”

  夏初七脖子被啃得痒痒的,嘴里轻声娇笑,一手拎了灯笼,一手索性挂在他的脖子上,紧紧搂住就去亲他。两个人搂得气喘吁吁,呼吸粗细不一,好一会儿他才尽了兴,搂着她放坐在床沿上,在屋子里亮了灯。

  “阿七怎知是爷来了?”

  高高仰着头,夏初七面儿上有些小得意。

  “我嗅到你身上禽兽味儿了。”

  赵樽拎她鼻子,“瞎扯,你狗变的?”

  夏初七一脚踹过去,横眼瞪他,随即拎着他肩膀往自己身上一扯,“我不是狗,我是猫儿。”赵樽收势不住,整个人倒在她的身上。

  两两相看,他抬手顺了顺她的发。

  “梓月的事,爷告诉父皇了。”

  夏初七了解的点头,心知这么大的一件事,要是不说,万一出了什么漏子,又得怪到她的头上来,这爷们儿是为了她着想。心里一喜,看着他背着光的面孔,那高高的鼻梁下一片深邃的阴影,觉得有点儿醉。

  “赵十九,我怎么就遇上你了?”

  “不好?”他捉住她的手,轻轻捏了捏。

  “好,就是太好了,我咋有点患得患失的?”

  “傻丫头。”他搂她入怀,一起躺在榻上,一只手轻轻顺着她的后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好久没有说话。夏初七听着他极富节奏的心跳,往他怀里靠了靠,低低说,“不必担心,最多再过十日,我便会为梓月滑胎,不会有危险。”

  赵樽手臂一紧,搂紧了她。

  “阿七,爷定然不会让你也吃这样的苦头。”

  “嗯?”夏初七抬头,不解地看他。

  赵樽低下头来,掌心摩挲着她的脸,一字一句很是低沉,却说得极为正经严肃,“咱生一个儿子,一个姑娘就足够了。妇人生孩儿,太遭罪。”

  夏初七看着他,眼睛火辣辣的,说不出是酸还是甜,“爷昨日不是还说,想要枝繁叶茂,子孙满堂么?我就在想呢,想要枝繁叶茂,你啊,只能找别的女人,帮你多多的生了……”

  “你倒是会捻爷的不是?”他笑着,又捻她鼻头,却换了话题,“今日去定安侯府了?”

  想到那一场把喜事办成了白事的婚礼,夏初七的心窝子就堵。

  “嗯,大牛哥可真狠。你们男人啊,真不是东西。”

  “这可稀罕了。”赵樽瞥她一眼,“关爷何事?”

  “哼!不要以为我不知道,那天陛下宣你去,你都与陛下说了些什么?按实话讲,大牛哥这样苛刻的条件,陛下都肯答应,我还真是不太敢相信,我觉得这中间有你的原因吧?你为了保他,说了些什么?”

  赵樽看着她,眸色沉沉,“爷的阿七真是聪明。”

  “快说,少打马虎眼!”

  她娇声低喝,他低笑,“爷只是实说,尔后又告诉了陛下一个故事。”

  “故事?什么故事?”

  “大牛那未过门媳妇儿的事。”赵樽抚着她的脸,把在天牢里陈大牛告诉他的事,说与了夏初七,末了又淡淡道,“大牛这口气不下去,是不会妥协的,那是大晏的损失,而陛下惜才,还有……在陛下没有登基前,曾经也被张皇后的父亲困在牢里,差一点饿死,是张皇后偷偷拿了吃食与他,才救下了他的命……”

  两个故事一重合,夏初七唏嘘不已。

  “那是你们男人的事,你爹要是心里有愧,自己去赔礼道歉好了?与你那个侄女儿有什么关系,她何其无辜?一个女人而已,承担得会不会太多?”

  赵樽黑眸深深,顺着她的头发,也不说话了。夏初七为赵如娜抱不平,气愤不过的把今儿的见闻告诉了他,可他还是一言不发,沉默在了黑暗里。夏初七知道,在有些观念上,她与赵樽不一样,她很难用现代人的观念去说服一个古人要把妇女的地位等同于男子,想想,不由也只能叹气。

  “你说,大牛会不会对她好?”

  他还是沉默。

  她又说,“这世道,不幸福的人太多了,我与爷关系这么好,我真的希望他们也能有一个好结果。”

  他终于抚着她的脸,开了口,“大牛性子倔,却不是个心狠的人。陛下他自然也是认准了这一点。”

  夏初七看着他,微微一愕。

  当今老皇帝多会算计的人?他又怎会白赔了一个嫡孙女,不捞到好处?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赵如娜那样的性子,隐忍,宽容,脾气好,没坏心眼儿,其实是很招男人稀罕的,估计老皇帝早就算好了陈大牛会落入他孙女的温柔乡了?

  沉默片刻,夏初七枕在赵樽的胳膊上,幽幽一叹。

  “但愿他们能早一点用肉,体推翻桎梏,完成一场划时代的革命。”

  “……”赵樽身子一僵,像看怪物一样看她。

  “不懂了吧?太深奥,你智商不够别问我。”

  赵樽脸一黑,“睡吧。”

  身子向他怀里挪了挪,夏初七“嗤嗤”笑了两声儿,心知自己的言词吓到他了。一个正常妇人,哪里敢说这样的话?可她却是佩服自己的,直白表述,不偏不倚,赵如娜如今的生活,也就只有这一条道了。残酷的命运,阴差阳错的婚姻,于她来说,还有更好的路吗?

  就在她用思想武装头脑,为赵如娜的命运大放阙词时,定安侯府,喝得一塌糊涂的陈大牛正被两个人架着,踉踉跄跄地步入了赵如娜的屋子。

  “郡主……呃,嫂子……将军就交给你了。”那个搀扶他进来的人,是陈大牛的副将耿三友,嗓子像放大炮似的,没有敢多看那静静坐着的赵如娜,他招呼了一声儿,就领着另外一个人慌不迭的溜走了。

  赵如娜放下手中的书,看了看那个歪歪斜斜扶着桌子,醉得满脸通红,双眼血丝,明

(本章未完,请翻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