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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 狡诈?腹黑!邪恶?反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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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舞着火把喊“滚水来了”,效果极好。

  校场上拥挤的兵卒迅速让出一条路来,而她与甲一很快就沿着台阶冲上了点将台。站在台前,夏初七没有下马,在众将士纷杂的议论声里,一手勒紧缰绳,一手高举火把,昂首挺胸地冷眼看着他们。

  “诸位,静一静,我有话说。”

  她的闯入惊了众人,众将士纷纷看了过来。

  无视那些冷眼,她不害臊地笑道:“谁在营中造谣生事说晋王不回来了?我还在这,他怎会不回来?”

  她与晋王的“私交甚好”,这在金卫军中不是什么秘密,这一年多来,众将士都看在眼睛里。当然,除了继续坐实晋王爷嗜好男风之外,对旁人并没有什么影响。如今见她回来,还大剌剌站在点将台上撒欢,保晋派纷纷欢呼,反晋派却是厉声呐喊,尖锐的讽刺。

  “你算个什么东西?一个以色侍人的男人,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说话?”

  “老子以色侍人?”

  夏初七嗖地看过去。那是原本是一个卫指挥使,职务极高,名叫沈经丙,正是兵变事件后才往调入金卫军做了五军营的领兵将军,往常二人见面不少,那是一个极为谦逊有礼的人,见了她脸上总挂着笑意。今日二话不说,直接将矛头对准她,自然不会没有原因,定然有人授意。

  一念至此,她不怒反笑。

  “沈将军这般说我,实在抬举。但就事论事,你凭什么说晋王殿下不管大营里的人了?他去阴山,不是亲自去押运粮草吗?要是不管,他何必趟这浑水,走那么远的路?”

  沈经丙嗤之以鼻,“哼!不要把营中兄弟都当傻子,朝廷弃我等于不顾,定然是将我等划为晋王一党。若不然,为何朝廷的粮草不直接押运到漠北来,反被魏国公扣留在阴山?为何漠北大营的军饷数月不发?弟兄们当兵打仗为什么,不就是为了吃粮饷,饱肚腹,全家不饿吗?如今营中库存的粮食最多还能维系半月生计,可魏国公有二十万大军驻扎在阴山,晋王若是要不回粮草,难不成咱们大家伙儿都得在这等死?”

  夏初七看着他,“没了?”

  他不解地一愣,夏初七突地笑了。

  “说来说去,不就是为了钱吗?”

  说罢她朝甲一使了个眼色。

  甲一会意,点了点头,把马匹上大包小包的金银放了下来。一个个包袱悉数打开,“哗”一声,里面的东西全部堆在了点将台上。火光映照之下,金光闪闪的黄金,烁烁生辉的白银,还有各种各样精美的饰物珠宝,霎时晃花了一众将士的眼睛。

  校场上,登时响起一阵此起彼伏的抽气声。

  夏初七干笑几声,道:“钱这东西有什么用?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哪里有情分重要?人若死了,钱没花光,多憋屈?”

  听她这般说话,甲一唇角微微一抽。

  她却不理会,又道:“诸位看清楚,这是不是钱,是不是钱?!”

  下面有人在抽气中询问,“这里有多少钱?够我们分吗?”

  沈经丙吃惊半晌儿,也没好气地问:“你怎可能有这样多的钱?”

  夏初七翘起唇角,嘿嘿一乐,“老子穷得只剩下钱了。这不过是九牛一毛,先带回来让你们见识见识。”

  点将台下的众位将士,不要说普通兵卒,便是好多参将副将们也没有一次性见过这样多的金银珠宝堆在面前。听她这样一讲,场下顿时安静下来,都想听她的后续。一时无言,只有火把的光线卷着夜色,烟雾熏出一股子浓重的阴霾,让人心里凉飕飕生出诡异。

  夏初七冷笑。

  看来还是金钱有魅力,也最有说服力。

  清了清嗓子,她心疼的瞄了瞄那一堆金银,继续正色道:“诸位兄弟,晋王殿下是一个什么样的人,金卫军中的老人都很清楚。奉劝诸位不要听信小人谗言,给自己带来祸事。到时候,钱没捞着,命没了,就不值当了。”

  场下仍是没有人回应。

  夏初七笑吟吟看下去,也不介意。

  “实话告诉你们好了,这些银子是晋王殿下让我先行拿回来安慰弟兄们的。”

  一听是赵樽,下面又开始小声议论起来,可夏初七却拉长嗓子说了一个“但是”,在他们安静看来时,继续道:“但是殿下的银子不是白给的,只给自家兄弟,不给小人。现在,愿意相信晋王殿下清白的人站在校场左边,还要跟着去投奔魏国公的人站在校场右边。中立的人,站中间。”

  她先前的话便鬼得很,这一句话,更是怪异。

  众人面面相觑,半晌儿,还是沈经丙发问。

  “我等为何要听你的?”

  “因为我有办法完美的解决这个争端,想来沈将军也不想军中血流成河,到时候,带去给魏国公的只剩一堆尸体吧?”

  沈经丙略惊,“你想怎样?”

  夏初七扫了一眼校场上密密麻麻的人群,难得绷住了脸,声音却仍是带着笑意,“很简单,相信晋王殿下的,一会儿由我清点金银,大家平分。要投奔魏国公的,营房大门开着,请便,不送。中立的……”

  拖长了嗓子,她邪恶地一笑。

  “老子最讨厌墙头草,两边倒,通通绞杀。”

  她这样子极是不讲理,狂妄又剽悍,别看她柔柔弱弱的样子,那股子劲倒是极狠,可很明显,这般说出来,肯定有人不服。

  “你凭什么决定我等的生死?”

  “就凭这个——”

  夏初七手中火把高高一举,一阵“哐啷”声响过,谁也没有想到,那支新近组建的红刺特战队员先前没有出声,如今却都听她的。他们整齐排列开来,手上拿的是营中最尖锐的火铳和火炮,架在点将台的两侧,威风八面,在呼啸的北风中,将点将台上的夏初七衬得极是英武,仿佛她才是这漠北大营的大将军王。

  众人惊住,“你敢动武?”

  夏初七往场上看了一眼,“对,动武,你们动还是不动?”

  随着她半开玩笑半认真的声音响过,很快,校场上的保晋派开始有了动作,他们纷纷往校场的左边移去,并且排列得极是整齐。

  可除此之外,再无人动作。

  反晋派嘶吼起来,开始怂恿闹事,“弟兄们,我等大老爷们,为何要听一个不阴不阳、公母不分的杂种说话?火炮算什么?咱们不怕死,即便死了,也是大晏的鬼,不能跟着晋王去做北狄鞑子的走狗。”

  夏初七看着他们吼得厉害,唇角翘得更高,再一次,她高举起火把来,红红的火光把她的脸照得粉嫩清隽了不少,轮廓精致,极是好看。

  “既然大家不同意就此散伙,那我其实还有一个更好的主意,可以让营中兄弟步调一致,更不会伤了彼此和气。这个办法叫投票公选。仍是像现下这般,支持晋王的站左边,投奔魏国公的站右边,哪一边人数更多,咱们就听哪一边的话。至于点将台上的银子,同样也只分给支持晋王殿下的人,这样公平公正又合理,大家没有异议了吧?”

  “那中立的呢?”

  “中立的就跟随获胜的一方行动。实在不愿意的,爱走走,爱留留,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管不了那许多。”

  校场上又一次喧哗起来。

  可移动的人,还是只有保晋派。

  夏初七冷笑一声,加重了声音,“看来大家都是支持晋王殿下嘛,我看如今右边根本就没有几个人。为了公平起见,限时一炷香的工夫,开始清点人数。”

  反晋派的人,在人群里互相递着眼色。

  他们的人数原本就占优势,比人数不怕保晋派。虽然他们不乐意听夏初七的,但此时不动,只怕被她利用,反倒被她拿捏住话柄,得罪了更多的中立,不好行事。再者,她说的方法确实有理,如此一来,倒省了他们不少的麻烦。

  慢慢的,有人开始往右边移动。

  有人开动,速度就快了。

  比人数多少的时候,反晋派怎肯示弱?

  看着校场上蚂蚁一般密集移动的人群,夏初七脊背上都是冷汗,心脏“怦怦”直跳,但面色一直保持着平静,只时不时与几个保晋派的人交换一下眼神。

  一炷香很快,仿若玩点兵游戏一般,人群从哄乱不堪慢慢趋于平静。

  有一部分人站到了左边。

  有一部分人站到了右边。

  有更多的人,依旧还留在中间。

  中立是一种明哲保身的办法,也是大多数人的选择。

  移动的脚步慢慢停下了,偌大的校场上,泾渭分明,但乍一看,明显右边投奔魏国公的人数多于左边支持赵樽的。一看这个结果,众将士小声的议论起来,但眼睛都不约而同地看向点将台上的夏初七。

  她也看着场下。

  反晋派中,有十来个品级极高的将校,真让人不寒而栗。

  见到己方占优,沈经丙笑着挑衅。

  “如今还有什么可说的?”

  “那得点了数才知晓。”

  夏初七冷冷笑答,随即,挥了挥手上火把。

  “中立的人,麻烦点一下数!”

  听了她的声音,原本默默站在中间的文书经历周文责向她点了点头,领了十来个亲信兵卒开始往右边去点反晋派人数,另外一个副将范宏水则带了人往左边去点。

  校杨上一直有人在小声议论。

  相对于人数来说,算是很安静。

  夏初七看着点数的周文责,一动不动。

  但此时,她已经不得不佩服赵十九这头腹黑的老狐狸。

  没错,这正是赵樽去阴山之前交给她的军务。

  试想一下,就连老孟都知道金卫军中有大量的将校和人员调动,他又如何不知?以前他无所谓,一是那些人没有向他动过手脚,二是他没有生起夺储之心,只是带兵打仗而已,是谁的人都好,只要听话就用。

  只如今,他既然有了这心,又怎会在身边留下隐患?

  自从上次营中粮草被黑皮等人焚毁开始,赵樽就一直在寻找机会。

  这次他离开,就是给他们机会,再一箭双雕。

  如今,其中一只雕已经中箭,走入了陷阱。

  当然,他也无法料得那般准确,不敢肯定这些人一定会在这个时候哗变。

  按照原定计划,是赵樽自己安排的人在军中散布于他不利的谣言,引出那些异己分子,让他们以为时机成熟,再如此这般,一次性清理干净。而这个计划,也应该是在夏初七从阿巴嘎回来之后再启动的。但她没有想到,这帮人沉不住气,自己先迫不及待的钻入了赵樽的圈套。

  不过如此也证明,朝廷果然想把这“通敌叛国”的罪名落在赵樽的头上,先分裂他手中的兵马,再让他陷入两难的孤境,到时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要怎样处理,还不由得他们吗?

  幸而赵樽已将心腹的三万精锐将士安顿在了中立阵营里,如今只等周文责点清人数,再一声令下,立马就可以趁机拿下那些反晋派。

  清点人数是一个繁复的工程。

  也是一个决定那些人命运的工程。

  冷风中,火把熏得人鼻子发痒,反晋派开始不耐烦了。

  “他娘的,还要点多久?这不明显右边人数多于左边吗?”

  “单凭眼睛,那多不公平?”夏初七笑了笑,转而又道:“再说,这不是为了对你们负责吗?”

  沈经丙冷冷一哼,“此话怎讲?”

  夏初七眼看清点得差不多了,笑容不变,唇角弯起:“免得到时候误……”

  嘴里的一个“杀”字还未出口,大营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密集的马蹄声,打断了她即将出口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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