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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 大乱前,歌舞升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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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洞穴里,四处漆黑。

  甲一此人向来稳重,如今被他这般恐惧的一吼,夏初七脊背生凉,汗毛倒竖,下意识便摸向左手的锁爱护腕,嗖地转过身去。

  可面前空荡荡的,除了石壁,还是石壁,哪里有东西?

  她吃惊,“有什么?”

  他在背后,说:“你看不见?”

  这声音,冰透入骨,惊恐万状,让她遍体生寒,血液开始全身逆蹿。难不成是甲一看得见的东西,她看不见?攥紧“锁爱”护腕,她声音微沉。

  “到底是什么?”

  背后,传来甲一的声音,“你背后,自然是我啊。”

  她转身后,背后可不就是他么?夏初七脊背一僵,哭笑不得,没有想到向来正经的甲一也会戏弄人,她故作生气背转身来,就着火把的光线,盯着他一步步靠近。

  “你找揍?”

  “说了你揍不过我。”

  他回答得理所当然,就好像他根本没有戏弄过她一般。

  夏初七看着他,突地一怔,古怪地笑了一笑,慢悠悠抬手,指向他的背后,一本正经地道:“我是揍不过你,可你背后的人,却可以帮我揍你。”

  同样的招数,刚哄了旁人,甲一如何会信?

  “哼,还想骗我,走吧。”

  他声音刚刚落下,不曾想,背后就传来一道极沉的声音,“她没有骗你。”

  甲一嘴角抽搐下,调转回头便看见黑暗中一袭黑衣出现得无声无息的赵樽,慢慢进入火把的光线中。他微微一惊,拱手低头。

  “殿下。”

  赵樽轻轻“嗯”一声,云淡风轻地道:“连我近身都不知,心思长哪里去了?”

  说罢他不再多说,瞄他一眼,大步过来拽了夏初七就率先往外走,甲一闪在身侧,让开道儿,原地默了片刻,极是不解地挠了挠头,默默跟随。

  他哪知道,这位爷如今是一只装醋的罐子?只暗暗心惊,赵樽的武艺从来不露底,即便是他们这帮近身侍卫也不太清楚底细,今日被他靠近背后,竟一无所知,确实也惊了他一身冷汗。

  一个火把,三个人,沿着甬道出来。

  夏初七将头在赵樽胳膊上贴了贴,说话时的语气,早无对甲一时的凶巴巴,不过转眼,便温柔可人了不少。

  “你怎的来了?”

  赵樽低头看她一眼,蹙了蹙眉,没有说担心她的安危,只漫不经心地轻声道:“怕你背不动那般多的金银,特地来帮你。”

  知他故意酸她,夏初七瘪嘴:“哪里来的金银可背?姑娘我白来一趟,正生气呢,你莫要损我了。”

  赵樽默然,视线落她头顶,“死心了?”

  夏初七将手插入他的臂弯,“除非面前是黄河。”

  赵樽眉毛挑高,无奈一叹,“阿七,爷有个问题。”

  她奇怪他的反应,抬头看去,“问呗。”

  他平静无波的俊脸上,一本正经,“爷可以揍你吗?”

  她翻了个大白眼儿,嗖地回头,就把这个血腥味极浓的问题丢给了默默跟随的甲一,还故意朝他挤了挤眼睛,示意他帮自己,“甲老板,你说呢?身为我的贴身侍卫,若是有人要揍我,你帮谁?”

  甲一冷静地告诉她:“我帮着人揍你。”

  “……”

  夏初七被孤立了。

  看着甲老板不仗义的臭脸,再看看赵十九傲娇的大爷风姿,她不得不默默地感慨,封建社会的妇女果然是没有地位的。默了片刻,她手指一紧,突地扣紧赵樽,略带紧张地道:“赵十九,别回头。”

  赵樽狐疑,“怎了?”

  她低低道,“背后有鬼。”

  赵樽紧紧抿着嘴唇,知她故意说甲一,也不搭话,只抓过她的手,加快了脚步,“我看你就是只鬼。”

  “哎,我若真是鬼就好了。可惜了,我不是。”

  “……”

  “若我是只鬼,我便回到此处还没有被损毁的第一现场,肯定能发现些什么痕迹。如今这什么都没有留下,我亲爱的宝藏要怎样才能找到?”

  “戏文听多了。”

  不管赵樽的低嘲,不管甲一的默默鄙视,她一个人边走边考虑边说:“我想想那时的情形啊,一个王朝落幕了,退守关外,从国库带出大批的金银财宝,却得知敌军追来的消息,带着金银财宝在身边必然成为累赘,会怎么办?找一个地方深埋是最明智的选择,可是……”

  为什么此事会成为了一个传说?藏宝到底哪去了呢?

  很有可能,在她便宜爹打劫到阴山之前,这批金银财宝已经被前朝的人藏稳了。他便宜老爹劫住了人,却没有劫住宝,且人家藏的方式隐蔽,他们根本就找不到,但老皇帝不信任他,这或许就是后来灭门惨案的导火索。

  另有一个可能,就是她那个便宜爹与她一样,也是一个爱财如命的人,劫到了这批多可敌国的金银财宝,如何舍得便宜地交给朝廷?于是乎,他自己把它藏起来。

  可问题回来,到底要怎样藏,才能藏得这样无声无息,引无数英雄豪杰折了腰挖烂了锄头都找不出来?

  一念至此,她脑子里灵光一闪,突地拽住赵樽的手,猛地回头看甲一,双圆睁大。

  “我想起来了。”

  甲一愣住,“什么?”

  夏初七飞快瞥了赵樽一眼,低低问甲一,“先前我们看见的那块粗糙的凸型石壁,我说被人为破坏过的那个,像不像是一块墓室的碑?你们说有没有可能,这阴山其实是一座陵墓,比如是某个大人物的,或者某个皇帝的皇陵,设计了许多的机关……”

  甲一垂头默然,赵樽再次敲了一下她的额头。

  “戏文里的段子……”

  “知道秦始皇陵没有?依我看这阴山风水极好,山脉层峦起伏,沟壑纵横,尤其这北坡地势险峻雄伟,处处显有气势磅礴之态,不正是龙脉所在……”

  “哎!”不待她说完,赵樽无奈劫住她的话,“阿七什么时候,研究起堪舆之术的?”

  夏初七瞥向他,毫不犹豫地吃笑。

  “姑娘我无师自通,瞎猜的。”

  赵樽给她一个“爷就知道”的眼神儿,似是对她无词,也不再听她瞎扯,紧紧拽住她,行走的速度加快了,直到再次回到军囤门口,看到守在那里的陈景几个侍卫,夏初七心里的激奋和亢奋才被这一群没有探宝精神的人给打败了。

  果然只是一个美丽的传说。

  ……

  ……

  回到驻军营地时,门口有人等待赵樽,说是有紧急公函到了,赵樽点点头,领了陈景便先去了大帐。临行前,他嘱她赶紧回营休息,外面风雪大,不要到处瞎逛。

  她点头称是,乖乖带着跟屁虫甲一回帐。

  一路踢着营中未有扫净的积雪走着,她偶尔又从路边的帐篷旮旯处捏两个小雪团丢出去,砸得帐篷“噗”一声,觉得极是有趣。边玩边考虑着那神秘的军囤,以至根本就没有发现站在她帐外那位红衣似火的东方大都督。

  “七小姐颇有雅兴。”

  看着她孩子气的举动,东方青玄薄唇微勾,妖艳的凤眸看着她握着雪团的手。

  夏初七抬头看去,白茫茫的雪地上,站着他这么一个红衣妖孽大美人儿,那视觉冲击感实在太强,觉得这简直就是罪孽。

  恶趣味上来,她握紧雪团朝他作了一揖。

  “大都督安。”

  她难得这般礼貌,东方青玄微微一笑,无视甲一见到仇人一般的姿态,随意寒暄道:“七小姐这是从外面回来?”

  夏初七打了个哈哈,往四周看了看,除了甲一不见旁人,这才压低嗓子,故作神秘的对他道:“不就是为了那藏宝之事么?我特地在阴山地界上转了一圈,结果……”

  她说到此,停顿住。

  东方青玄眸子微眯,“有何发现?”

  夏初七翘唇浅笑,朝他勾了勾手指头,“来。”

  东方青玄怔忡片刻,才笑着低头,侧过脸来,一副愿闻其详的样子。夏初七却趁着这一瞬,突地将手中的雪团从他的衣领里塞了进去,见他惊得一个哆嗦,忍不住哈哈大笑。

  “自解有大发现,阴山好多雪,到处都是雪。”

  换了赵十九,这般戏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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