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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宠皇府贵妻楚云溪元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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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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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多月后,平京春寒料峭,又迎来了新的一年。

也不知从哪里突然传出了流言,道是泰平王府新过门的南朝王妃相貌极为丑陋,大皇子大婚当晚借酒壮胆,仍然没能壮起胆子与她同房,寻了个借口便跑了!

第二晚,大皇子惧见丑王妃,竟又以公务繁忙为由,直接命人将书案搬到了偏殿,宁愿对着枯燥的奏折一整晚,也不愿看丑妃一眼。

到了第三晚,大皇子索性连借口都不寻了,直接躲得连人都不见。

自第四晚起,丑王妃开始日日遣陪嫁丫鬟去请大皇子,却一连吃了两个月的闭门羹……

本来平京有“三绝”:仙人台的蕲春茶、春意阁的琴曲、相府杜小姐的美艳。

可在某些风声的鼓动下,只月余功夫,云溪便已经成了平京人人皆知的第四绝——丑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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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对于王府外的漫天流言,云溪反倒显得平静的多,只淡淡吩咐了凌翠一句:“让褚侍卫打听一下消息是从哪里传出的。”

褚侍卫单名一个冲字,和凌翠皆是自幼跟随云溪的心腹。

昔日前楚被梁帝谋篡江山,不少人甘愿跟随旧主到秣陵行宫伺候起居。后来云溪和亲北邺,启程前,云溪母后不放心她一个人只身在外,便命二人一路随行保护。

是夜,王府西院灯火通明。

云溪摊开白纸,笔尖蘸墨,行云流水般在纸上写了一个大大的“忍”字,交与凌翠:“明日找工匠裱好,悬于正堂。”

然后看向褚冲:“说吧!”

褚冲立即压低声音禀报:“查到了,是王爷身边一个叫宗庵的小厮喝多了,在倚红楼两个姑娘跟前不慎说漏了嘴。”然后犹豫了一下,恨恨地说,“这些人以讹传讹,恨不得将公主床头摆什么花瓶都添油加醋描绘得清清楚楚,着实可恨!”

云溪眸光微闪,忽然话锋一转地问:“王爷最近可曾责罚过什么人?”

褚冲不明其意,想了想,思忖道:“未曾听说。”

云溪登时笔锋一滞,在素洁白纸上留下一道不和谐的墨痕,然后搁下笔,把写坏了的宣纸揉成团,叹了口气道:“不必再查下去了!这些话,是王爷自个儿放出去的!”

凌翠和褚冲同时瞪大了眼睛:“是王爷?”

云溪搁下狼毫笔,秀眉微蹙:“若非王爷允许,堂堂王府又是皇子,怎么可能压不下这么一点风声?”

更何况,那泄露出风声的小厮,本就是元焘的心腹!

她侧头想了想,吩咐凌翠:“外面怎么风言风语,我管不着。但王府里面,我不想听见那些个闲言碎语。你这些日子姑且多留些意,看哪个府里婆子最爱嚼舌根,回头找个合适机会全都打发出去,再挑几个品行端正不爱嚼舌根的安排在外院伺候。”

凌翠吐了吐舌:“全都打发出去?”

云溪点头:“流言猛于虎!咱们初来王府,王爷又不待见。若不及早立威,恐怕日后难免处处受制于人,行动不便!”

然后转身对褚冲道:“父皇昔日为琅琊王时,曾在各处部下棋子,除了咱们已经联系上的那几处,或许在平京之中就遗留下一支旧部也未可知。你且按照琅琊暗记,试着联络一下!”

待两人都出去后,云溪忍不住低头琢磨:元焘他究竟哪根筋不对,非要这样针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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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多月后,一连阴郁了数日的天终于放晴,湛蓝的天空万里无云,太阳高照,送来煦暖的春风。云溪一大早推开窗瞥见满庭院的阳光,心情颇好。

凌翠见她起床,赶紧来禀报:“王爷请您今晚到东花厅一叙。”

云溪一怔:“东花厅?”

“好像王爷今晚要在东花厅款宴宾客,”凌翠压低声音,“今早我路过膳房时听见的!”

然后眉宇间隐约显现出一抹担忧之色:“之前王爷一直避而不见,今日突然反常,奴婢担心他来者不善。”

云溪蹙眉想了一会儿,思忖道:“昨日我赶走那三个爱嚼舌根的婆子,估计是有人告状了。”

凌翠跟随云溪多年,在这些事情上一点就通:“王爷是想给公主一个下马威?”

“孺子可教也!”

云溪顺手折下树上两枝鲜艳的红梅,并着凌翠刚刚新摘的迎春花,一起插进花瓶中,心念微动,突然问凌翠:“咱们带来的喜酒还有吗?”

“好像还有十几坛,”凌翠难得没跟得上云溪思路,不禁疑惑道,“公主是想?”

云溪唇角微勾,打开胭脂盒,蔻丹挑出一抹嫣红开始往脸上涂抹:“难为王爷谋划许久,好容易才下定决心当众折辱于我。我若扭扭捏捏地不肯去,或是阳奉阴违,岂不有违‘贤妻’二字?”

闻言,凌翠眼睛倏地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