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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青卫子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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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耍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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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甫落,白毛祖师再不理她,打着呵欠,上了二楼,团在竹榻上呼呼大睡。

阿青决定听他的话,乖乖地把这里的地板擦干净。

阿青离开药阁的刹那,身上的青色衣衫,幻成雪白的弟子衫。

一支竹簪将她的长发挽在头顶。

阿青提着两只空木桶走出药阁,欣喜望见四周爬过来不少小虫子,水里游的,土里爬的,天上飞的,五颜六色,形态各异,小虫子近到她的面前,却不敢靠得太近,你推我我挤你,兴高采烈地瞻仰她的仙容,七嘴八舌要跟她套近乎。

“哇!见过阿青大仙!”

“恭喜阿青大仙成了白毛祖师的弟子!”

“大仙,大仙,能不能给俺签个名啊!”

“阿青大仙,我想跟您合一张画像,行不?”

八杆子打不着一块儿的虫亲戚,也寻上门来了,对阿青热情得不得了。

阿青问:“好好好,不着急,改日你们排队一个个来药阁,我一定好好款待诸位。”

“药阁!你住的地方我们不敢去!”

“有艾草!有雄黄!味道太刺激了,一靠近就打喷嚏,难受得紧!”

阿青略显尴尬,满脸黑线:“你们谁知道井在哪里?“

一只胖屁股蜜蜂嗡嗡叫:“药阁后面有一大片紫云英,井在花丛后面,我常去那采蜜,我带你去!”

阿青欣然:“好啊,多谢了。”

胖屁股蜜蜂瞅了群虫一眼,得意地打着旋飞了两圈,引着阿青往井边去。

阿青往返于水井和药阁,擦干净一层的地板,来到二层发现确实像小虫子们所说,气味特别刺鼻,可能对别的物种来说,这种刺鼻是好闻的浓浓药香,她骨子里还是一条虫,对她真是熏得很。

幸亏,老头子开恩,让她住在最上面的第三层。

不过在药阁里待久了,阿青逐渐习惯了这种气味,不仅不会觉得头昏脑胀,更觉得呼吸之间清新舒爽。

她每天一大早就提着两只木桶,跑到山腰紫云英后面的井边,刚开始还觉着新鲜,下桶子,转轱辘,将水提上来,再分左右手把两桶水提到药阁,久而久之,她就累了。

这一段的山路坑坑洼洼,上上下下格外不好走,心急了,水桶里的水还会泼出来,弄湿她雪白的新衫新鞋袜,扁担横在阿青的肩头,挑水挑得满头大汗,好半天才把水缸装满。接着就是提一个大木盆子去擦地,她拧干抹布,擦了一遍又一遍,地被她擦拭得光滑洁净,都能当作镜子照脸。

她将袖子挽起,赤着一双小脚丫,推着抹布向前,来来回回。

数月过去,夏天跟秋天交接班。

整个山头像打翻的色盘,红绿黄褐艳丽非常。

阿青将抹布往水盆里一扔,水花飞溅,她气恼道:“不干了,老头耍我呢!”

白毛祖师有时会离开药阁,一连数日藏在云深不知处④。

阿青次次想跟他搭话,求他教自己本事,可是他老人家——

“师尊师尊,今日能教我本事了吗?”

“今日没空!清虚大仙约了下棋,乖乖,好好擦地板。”

“师尊师尊,今日能不能教我本事?”

“今日没空!难得王母娘娘开蟠桃会,乖乖,好好擦地板。”

“师尊师尊,今日总能教我本事吧?”

“今日没空!本尊报了团,去西方极乐参观游学,乖乖,好好擦地板。”

阿青觉得白毛祖师肯定没什么真本事,擦地板,擦地板,这是拿她当免费劳力呢!

转念一想,老头一把年纪,也没必要骗她?唉呀,想这么多干嘛?先歇歇吧!

阿青打了个呵欠,刚想迈步回屋睡个午觉,此时有人扣动门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