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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花殆尽江山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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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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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页
支吾吾解释道:“我……我买的!不可以吗?”

  潼玉忍不住轻笑,“当然可以,只是当年我亦送了她一匹血骢,名叫红豆,这匹马很是聪颖,只要我一声口哨,它定会来到我身侧,药先生想让我试试吗?”

  药不治脸上瞬间僵硬,眨巴着眼睛不知如何作答。

  潼玉虽然猜到了阿执身在此处,可他也不敢贸然去见她,唤来红豆一事也就作罢,他又问道:“药先生,想必那些事情你也知晓了,她因我受苦,可我却在她离开后才知道,我钟爱婉婉一人,如今我孑然一身只想见她一面,她原谅我也罢,不原谅我也罢,我只要求一眼,只要她安好我便离开。”

  面对潼玉的苦苦哀求,药不治确实不愿两个苦情人一世分离,但想起潼玉当年为了就他人而至阿执于不顾,他心中的怒火就一刻也不可磨灭。

  忿忿之下,冷言道:“那你就在这里等着,看看她愿不愿意见你。”

  说罢,“砰”的一声关上了大门。

  此刻天色以晚,可是潼玉的心却是热的,药不治口上虽然没有一句好话,可都是在告诉他,阿执就在这里,但也是这一句,潼玉散乱了五年的心终于落地。

  虽是夏日再加上南国气候湿润,潼玉坐在门外整整一夜,腹中酸味一度酸味作痛,心口的疼痛也在黎明时又一次发作,可他却依旧守在山门外,直到清晨。

  药氏内宅,药芪从另一座山头瞧见潼玉不知在什么时候没了身影,这才慌忙跑来药不治房内。

  药不治听说此事,拍着桌子不停怒骂道:“好一个张潼玉张念山,不过一夜,他就这般没有耐心?”

  “是啊师父,那白姐姐那边……”

  药不治忙制止道:“别!千万别告诉她,她好不容易安生了半年,若此时见到张潼玉必定又会出乱子。”

  “那如何是好,今日一早她就随松翠姑姑出去了。”

  药芪若是不说此事,药不治当真还以为阿执尚在后屋。

  “你怎么不早说!去去去!!!快去找她回来!”

  “哎!”

  就在与此同时,山门外不远处的瀑布下,一女子身着白衣赤脚踏入水潭,这是半年来她头一次踏出山门,也是她这五年来头一次感受到没有药草味的空气。

  “松翠,我以后常出来,好不好?”

  一旁的岩石上一个中年女子正为某人缝补着新衣,抬头看了眼水潭里的女子,柔笑着道:“只要你师父点头,我没意见。”

  “老鬼才看不住我的,前几日我已经能够舞剑,可他昨日偏偏说我需要静养,还说我气脉虚浮,若非我自己习医,他当真以为骗得了我。”

  正说着,松翠恍然抬头往对面水潭瞟了一眼,瞬间银针刺入她的手指,惹得她生疼。

  “嘶!”

  阿执听见松翠被针刺到,忙问道:“怎么了?疼吗?”

  松翠摇了摇头,当她再抬眼往对面看去时,方才的人影却忽然没了踪影。

  “不疼,这里光线暗,我们回去吧。”

  “啊?好啊。”

  看着松翠面色不大好,阿执也没有强求,出了水潭就动手穿鞋袜准备离开。

  但附近山林忽然吹起了一阵凉风,紧随而来又传来一阵曲子,此曲不似昨夜的琴声空灵,阿执顿了好久才反应了过来。

  “相执念?”

  回想云巅峰那晚,阿执一日未见潼玉,等到潼玉回来,两人坐在韶天门外的石阶上紧紧依偎,此情此景若非再次听到这个曲子,阿执恐怕都会忘记当时的景象。

  这曲子此生唯有阿执一人亲耳听到过,松翠虽然不知这是什么,可见阿执凝滞的面容也猜到了来人是谁。

  阿执定了许久才将鞋袜穿了个整齐,想要装作若无其事离开此处,可刚抬头朝松翠看去,没想到那人正牵着一匹马手持琗玉长箫缓缓走来。

  此次重逢一别数年,相执念,相携手,相白头,一时间阿执不知如何自处,只知见到他有着说不来的欣喜,也有着说不来的委屈。

  曲声忽停,潼玉痴痴看着阿执如同当年那般面色红润,就连身子也看着白嫩了许多,心中多年苦涩终于苦去甘来,他愣愣朝着阿执走去,就连脚下入了潭水也不自知。

  松翠瞧着二人如此也不好再说什么,终究阿执能够幸福才是最好的结果,于是转头离去,不问阿执以后去处,也不问阿执是否倾心于他,不过看到她的眼睛也知晓答案了。

  “你……鞋湿了。”

  阿执红着脸指着潼玉脚下,不知是害羞,还是惊喜。

  潼玉却不以为然,他依旧紧紧看着阿执,穿过潭水走到她面前,心中百般滋味,哭也好甜也罢,如今见她安好,一切都值了。

  “无妨,有汝在此湿了鞋袜又能如何?”

  果然是当年的张潼玉,木头就是木头。

  阿执低头不语,实则心下里早就乱成了一团。

  不等阿执说些什么,潼玉就已经牵起了她的手,深情地眼眸依旧与他们首次相见时那般一样清澈,一样让她入迷。

  “潼玉,你……”

  话还没有出口,眼前人忽然靠近,唇舌相抵,齿间缠绵,两人紧紧相拥似乎忘记了他们脚下的潭水,忘记了先前的所有,忘记了他们分离五年的痛苦,此刻他们在乎的只有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