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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瑶玉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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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何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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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君九倾只觉可笑,他母后都要死了,可沧玄,在答应她话的同时,依旧不忘条件!

羲嫦似乎感觉到了君九倾的心绪,覆在他手臂处的手轻捏了捏,而后开口道:“九倾,母后知道你的心思,可有些人错过了便是错过了,那是你们无缘。我记得,你以前也是喜欢兮渃那孩子的,如今你又何必为了已死之人闹成这般?”

“母后!”君九倾皱眉低唤,话中的不悦之意显而易见。

“便当是母后求你,母后只想你们父子二人好好的,这便是母后最大的心愿!”羲嫦攥着君九倾的手腕,眼睛紧紧盯着君九倾,等待着他的回答。

君九倾从没有一刻觉得如此难受,那句他答应如鲠在喉,如何都说不出!

可眼见着羲嫦眸中的光越来越暗,君九倾紧咬着牙,似乎能尝到那股血腥味萦绕了满口,一字一句道:“孩儿应下便是!”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羲嫦转过头去看向沧玄,捕捉到他眼中的欣然,像是了结了什么遗憾一般,松了口气,抓着君九倾的手也松了气力,缓缓滑落下去。

“如此……我便也心安了……”

君九倾看着阖上眼皮的羲嫦,心陡然一颤,还未动作,便瞧见怀中的身影竟是化成了万千光点,慢慢消散在空中。

君九倾跪在地上,怔然的看着这一幕。

前后不过五日,他失去了妻子,失去了母后。

“羲嫦已死,答应她的事本主会做到,也希望君九倾不要忘记刚刚答应她的事。”沧玄脸上不见悲喜,依旧沉静着同君九倾说着话。

君九倾闻声默默起身,寒凉的目光看着他,恍若上千年的父子相处,他都未曾了解过他一般,陌生至极。

“天主放心,君九倾记得清楚。”

一声天主,将两人的关系疏离到了极致,沧玄的目光中闪过什么,可君九倾什么都没有瞧见。

甩袖离去,沧玄站在原地看着君九倾的背影,待转身,脸上冷硬的面具才露出了一抹凄苦。

从今日起,他当真成了孤家寡人了!

羲嫦,你真是狠心啊……

因果台,玉珩同月老看着其上的画面,一个面色沉寂,一个满目悲悯。

“羲嫦死了。”月老低声轻喃,抬眼看向玉珩,“你让她前去东天宫时,便已想到了这般结果?”

玉珩没有回答,更像是默认。

“羲嫦何辜啊!”

“沐清徽又何辜?”玉珩拂袖散去了景象,嘴角一抹讥讽的笑,看得人心凉:“这只是开始,本尊会将东天界与天罚司之人斩尽杀绝,以报沐清徽身死之仇!”

“你!”月老有心劝说,可瞧着玉珩的模样,只能咽了回去,“玉珩,你同我说实话,你究竟是如何看待沐清徽的?”

玉珩闻言皱了皱眉,明显月老的问题不在他的意料中。

“何意?”

“你不觉得你如今所作所为,已经不像你了么?”

“不像么?本尊从来都是护短的,无论是他还是沐清徽。”玉珩转过身,看着生死门低声道。

月老知道他口中的人是指沐清徽的父君和沐清徽,可眼下之事,着实有些过了。

“吾知道你想说什么,月老,沐清徽于吾是徒弟,是女儿,是亲人,是这世间唯一,为了她,吾可以做任何事,但是吾也清楚,吾对她,不是男欢女爱之情。你大可放心。”玉珩说着,转头对上月老不信的双眼,心中有些无奈。

他生于天地,长于天地,年岁早就记不清了,同沐清徽父君交好时,沐清徽还未出世,可以说,她是他看着长大的,自幼便捧在手心疼着宠着,却不想他终是没能护住!

玉珩眼中闪过抹自责,可转瞬,便化作了为她报仇的决心。

“这是她离开时唯二的要求,吾不会让她失望。”

玉珩说着,在月老担忧的目光中离开的这里。

万年树下,早早离去的君九倾手中捏着今日掉落的唯一一朵万年花,心中涩苦。

“万年花树,仙若死了,当真再无归来可能么?”君九倾望着枯萎之色渐渐漫及全身的神树,低声问着。

贴着树干的掌心微微仙力涌动,顺着脉络涌进了树干之中。

望着相较刚刚有了些许生气的神树,君九倾苦涩一笑。

“若是仙也能像你一般,该多好……”